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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菌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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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還｜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美國微生物學者沃茲（Carl Richard Woese, 1928-2012）1977年創立了一個新的分類類目「古菌」，認為「古菌」是與「細菌」不同的微生物。學界為這辯論了20年，生物分類學者不僅接受了這個類目，還推測古菌更接近真核生物，與細菌的親緣關係較疏遠。

沃茲研究的古菌是沼氣菌，後來學者發現了許多生活在極端環境中的古菌，例如高溫熱泉。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古菌其實尋常得很，地球上到處都有，包括我們的身體如大腸、陰道、口腔，都發現過沼氣菌。十多年前微生物學者就對古菌是否會致病產生疑問，但直到最近第一個證據才問世。

今年8月，日本鹿兒島大學神經內科教授高嶋博的團隊報導了4個病例，都是腦脊髓炎病人，症狀、理學檢查、磁振造影、生檢結果都類似。其中以第一位病人的病程最跌宕，他也是最年輕的一位，只有47歲，男性。入院檢查前3個月，家人注意到他行為異常，例如飲食無節制，不愛活動、說話，記憶錯亂，但是血液、磁振造影並無異常之處，兩位醫師的初步診斷是阿茲海默氏症。1個月後，病人出現腦脊髓炎症狀，但是找不到病原。

醫師處方治療腦炎的例行藥物，包括鏈黴素。一開始有效，但是兩星期後，磁振造影顯示病人腦子裡的創傷範圍擴大了。以電子顯微鏡分析腦子檢體，發現一種直徑2〜7微米的異物，呈圓形或卵形，沒有細胞核、細胞壁。然後醫師改用另一種抗生素藥劑 TMP-SMX（成分與國內合誠化學製藥生產的學名藥「徧醫錠」一樣），病人症狀立即日漸改善。3個月後，寫、算、記憶、動機都恢復了。5個月後，能料理日常活動。再兩個月，能上網、做買賣。7年後，由於停藥記憶又開始錯亂，恢復用藥便逐漸正常。

其他兩位病人可能因為年紀較大（70歲與72歲的女性），禁受不住TMP-SMX的副作用（傷肝）而停藥，其中一位在發病4年後因腦傷擴大而成為植物人。

高嶋博團隊在病人腦子檢體中找到許多古菌基因組片段，超過一百多個。因此他們推測，4位病人的腦脊髓炎都是古菌引起的。他們在九州的住家彼此相距最多30公里，尚不知感染源是不是來自同一管道。

參考資料

Sakiyama, Y., et al. (2015) New type of encephalomyelitis responsive to trimethoprim/sulfamethoxazole treatment in Japan. Neurol Neuroimmunol Neuroinflamm, 2(5), e143.

資料來源

《科學發展》2015年10月，514期，84 ~ 88頁

細菌(24) 微生物(38) 腦脊髓炎(1) 科發月刊(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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