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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希臘社會發展與數學

105/02/04 瀏覽次數 4879
古希臘數學迥異於其他文明如埃及、巴比倫及中國的數學,是古代世界中一支非常獨特的數學文化。在本講中,我將要運用歐幾里得《幾何原本》的內容及體例,說明此一經典所底蘊的數學精神,如何與古希臘的社會發展息息相關。特別地,我將引述中學生可以理解的例證,譬如歐幾里得對於尺規作圖的堅持,以及他追求知識確定性的熱情,說明他的進路如何影響後世的西方文明。

講演大綱(撰文|高英哲)

柏拉圖在《對話錄》的〈米諾篇〉中,曾經探討過數學知識活動的本質。他認為老師從來就沒有教給學生任何新的東西,學習就是把遺忘的東西重新喚醒的過程,數學也不例外。他更認為數學可以幫助一個人穿透事物的表象,直指核心。他甚至在學院門口掛上一個牌子:「不懂幾何學的人,不准進來。」

由柏拉圖跟亞里斯多德建立起來的,還有希臘嚴密論證的傳統。他們認為直觀是不可靠的,若要探究事物的客觀本質,就一定要講究思辨的方法,而這點在數學中最能夠體現。我們從所有人必定學過的畢氏定理,便可窺得嚴密論證對於古希臘數學發展的影響:歐幾里得的《幾何原本》跟中國東漢時代的《九章算術》,對畢氏定理的講法幾乎是一模一樣,然而歐幾里得在《幾何原本》中,能夠以非常嚴謹的方式提供證明,即使畢氏定理的證明本身非常的不直觀。至於《九章算術》雖然沒有提供證明,不過能夠用文字把畢氏定理敘述得十分清楚,也是一種功力。

不把直觀當成是理所當然,而寧願以不直觀的嚴密論證,去呈現我們認為理所當然的事物,也許是古希臘透過數學,留給後世最重要的遺產之一。我們看《幾何原本》第一卷的 48 個命題,命題 1 是求作一個正三角形;我們知道兩個正三角形可以拼成一個正方形,可是卻一直要到命題 46 ,才是求作一個正方形——這麼直觀的事情,中間竟然隔了這麼多個命題!但只要你真的細細讀過《幾何原本》,你就會發現這樣的推導是非常緻密的,而歐幾里得在命題 46 要求作正方形,正是為了在接下來的命題 47 導出畢氏定理。《幾何原本》透過這樣的架構,創立了「定義—設準—公理—命題」的體例,藉此保障數學知識的確定性。

《幾何原本》留下的論證體例,對於西方後世的科學思維影響極大,比方說伽利略在《兩種新科學對話錄》一書中,談到原理跟實驗的關係,就認為原理一旦被適當選擇的實驗所確定,就變成整個上層結構的基礎,很明顯是承襲自《幾何原本》的思維。不是在這樣的思維傳統受到薰陶的東方菁英,似乎就比較難以掌握到箇中經髓,像是徐光啟對於《幾何原本》推崇備至,從他在〈幾何原本雜議〉中對《幾何原本》經典之處的讚詞,可看出他確實掌握了西方幾何學的確定性;不過對於《幾何原本》實際操作上最根本的「尺規作圖」,他則是似乎沒有真正理解其意義,這對於他對西方數學的認識,產生了一定程度的侷限。

《幾何原本》裡頭提及的公理及命題,如今都成為中小學數學課程,近乎理所當然的存在。但只要你真正研讀過原本,你就會知道這些理所當然的事物,其實都是其來有自,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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