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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病毒和生物標記,張玉生丈量我們與癌症的距離

103/08/19 瀏覽次數 15537

長庚大學分子醫學研究中心張玉生教授至今都還記得第一次接觸病毒的經驗,她說:「1972年,我在美國念研究所時,有一次用病毒去感染煙草,當看到煙草的葉片上產生壞死的組織,並在電子顯微鏡下觀察到病毒顆粒,讓我對病毒產生了興趣,也開啟此後從博士研究到進入長庚大學,一路與病毒相關的研究。」

 

 

1986年,張教授回台協助創立長庚大學微生物及免疫學科,此後近30年的黃金研究期,她更將精力放在EB病毒及後來的生物標記轉譯醫學研究,讓她成為台灣研究與鼻咽癌相關EB病毒領域的重要研究者。

 

高中時奠定對生物的熱情

 

念中山女高時,張教授就很清楚自己的興趣所在,在所有科目中,最喜歡的就是生物,大學聯考時,念丙組的她因為不喜歡看到血,因此在填寫志願時所有與醫學相關科系都沒選填,只填了農學院、理學院的科系。


之後進入中興大學植物系(現更名為生物科學系),大三時聽了幾位自國外回來的老師演講,講述的是當時正熱門的細胞生物、微生物課程,這使張教授更加確定生物學就是自己的最愛,更是頻繁地上圖書館找資料,開啟了她對生物學研究的大門。

 

大學畢業後,張教授跟隨著留學的熱潮申請到美國楊百翰大學(Brigham Young University)植物系攻讀碩士,畢業後,到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實驗室工作,見識了許多生物學界的研究巨擘,後來又轉職到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的實驗室,老闆看到她充滿研究熱誠,就對她說:「從沒碰過研究助理像你這麼認真,直接來念博士吧!」這讓當時孩子還小的張教授不畏辛勞,毅然下定決心攻讀博士學位。由於過去多年張教授一直沒離開過實驗室,做實驗的手感從未生疏,因此很快就適應了研究室與家庭兩頭忙的生活。

 

 

1986年,張教授拿到博士學位後便束裝回台,選擇了剛創校的長庚醫學院(現為長庚大學),一待至今。「我很喜歡新的事物,因為它的發展性會比較強。」她說。那時長庚醫學院剛開創,連分子醫學研究中心的第一醫學大樓都還沒蓋好,但張教授完全不以之為考量的重點,「剛上任時大樓沒蓋好,我就窩在林口長庚醫院地下街旁的實驗室搞了一整年,但那時該做的研究一個也沒少,也不覺得日子難過。」回想起27年前剛來長庚大學時的篳路藍縷情景,張教授開心地哈哈大笑。

 

從EB病毒著手,投入癌症生物學

 

「對我來說,回台灣建立微生物免疫學科並不困難,因為念博士班第一年,我就須帶大學部的實驗課,從講解到實驗、改卷、考試都要負責,而且剛回來時國內也有很多同行,像陽明大學就比我們早好幾年開始做病毒研究,大家都會互相幫忙。」張教授回憶道。

 

教學方面,張教授也努力思考未來的方向:「長庚在我加入的第一天,就希望我們能好好做研究,並且是從事醫學相關的研究。因為長庚擁有豐沛的醫療資源,也鼓勵基礎和臨床研究結合,於是我開始想自己到底能做什麼,就在那時,我看到長庚醫院裡的癌症病患,我就思考:『病毒和癌症的關係為何?』那時國內已經有很多肝癌研究者從B型、C微型肝炎著手,我考量到自己進去的空間太小,幾經考慮後才決定做與鼻咽癌相關的EB病毒,並著手了解EB病毒的基因表現、序列有何不同等的癌症生物學。」

 

 

1984年英國桑格研究院(Sanger Institute)完成EB病毒定序,使得會感染哺乳類動物的EB病毒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基因體被定序的病毒,當時陸續有些資料出來,張教授想到自己的訓練正是在微生物和分子生物學,也有基因定序之經驗,加上長庚醫院耳鼻喉科同仁恰能提供鼻咽癌臨床上的協助,因此她決定把這些專長應用在EB病毒的研究上。

 

鼻咽癌是個很特別的癌症,好發於中國廣東、福建地區,而台灣有許多人正是從這些地方移民過來,因此罹患率極高;但在西方人種這個癌症卻較少見,顯然鼻咽癌是與基因、人種有密切的相關性。「那時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們不去研究,西方人根本不會把鼻咽癌做為優先研究的對象,而且我還有個觀念,若和別人做相同的東西,了不起只能跟在別人後面追,惟有開創不一樣的東西,才能有新的發現。」這觀念讓張教授有信心努力投入於有「中國癌」之稱的鼻咽癌研究。


轉往生物標記研究,聚焦於臨床應用

 

在十年前,張教授開始希望將研究重心擴及其他癌症,並有生物標記轉譯醫學研究的想法,「我雖然做很多基礎性的研究,但我所問的問題、進行的研究題目,都是希望能夠應用在臨床上,因為這是全世界生物科學研究的趨勢,也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而張教授也藉由癌症的生物標記,像是監測蛋白質、核酸等等,期望能幫助早期診斷、治療、追蹤癌症,目前與合作團隊已開始進行口腔癌、大腸癌等篩檢研究計畫。

 

從EB病毒一路走到生物標記轉譯醫學研究,張教授和長庚醫院的醫生進行著緊密的臨床研究合作,「現在合作中的耳鼻喉科主治醫師還是我以前大學部教過的學生呢,所以說,我跟他們已經有好幾代的合作了。」想到能與年輕的下一代合作,張教授又開懷地笑了起來。

 

期許做一流的科學人

 

不過,和張教授一起做研究很辛苦,因為對手上的事情一向很投入的她,總是希望能儘快看到結果,「我常跟同事、學生說:『你每個階段做什麼事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像是博士班學生要寫論文,做三年博士後研究也要有成果,即使最後的結果不如預期,但也要把不如預期的結果完成,否則就是對不起自己。」張教授說。

 

 

現在的學生碰到問題時往往有逃避的心理,甚至在剛進行研究前就一直追問:「這會不會有結果?」面對這種獨立性不足、自信心不夠的心態,張教授要求學生能培養出「認清自己」、「彈性面對」、「超越自我」三種能力。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只你跟我的基因序列不同,即便是同卵出生的孩子也不完全有相同的表觀,加上後天環境的不同,行為模式就會跟著不同,因此,不要想跟別人一樣,就做自己吧!」張教授從生物學的角度苦口婆心的說著。

 

「而且,人生的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要讓自己有彈性,不要認為做不到就是失敗,也不要以為研究時,得到的結論不如預期,就認為是失敗,其實只要先思考好替代路徑,碰到結論不同時趕快轉彎,不要給自己設限,說不定,轉個彎的結果反而會更好。」她以自己多年的研究心得建議學生。

 

在張教授的心目中,成功的定義是見仁見智的,並沒有一定的規則可循,但她認為在立定計畫時,應當先給自己一個目標,並在預定的時間內達成,這就是自我肯定的成功,而每一次的成功都能讓人的基礎愈?愈穩,台階也愈墊愈高,這就是超越自我的境界,同時也是真正第一流科學人該培養的科學態度。

 
資料來源
  • 原標題:以病毒研究為職志–張玉生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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