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洛蒙是昆蟲的傳訊分子
費洛蒙（pheromones）是一種傳訊分子，主要由空氣傳送，生物個體會利用費洛蒙分子，來影響同種其他個體的生理、行為反應。在20世紀上半葉時，由昆蟲學家發現了這些分子們的作用，並在1959年由兩位德國學者命名為「費洛蒙」。
生物個體以費洛蒙分子影響同種其他個體的生理、行為反應。（圖／種子發）
昆蟲的費洛蒙分子與內分泌素（荷爾蒙）有著相似之處，它們都由特定器官分泌，並透過特定受器（受體）引發特定反應，只需要很微小的量就有作用，對於昆蟲而言，「吸引異性，完成生殖大業」就是費洛蒙分子最主要的功能。
哺乳類有沒有費洛蒙？會不會受到影響？
到了1960年代，有些科學家開始把「昆蟲」的費洛蒙概念推廣到「哺乳類」，開始使用費洛蒙解釋人類日常用品的功能，例如麝香的催情作用。
不過，有學者提醒大家：哺乳動物並不是昆蟲，哺乳類的神經系統複雜許多、擁有強大學習能力，而哺乳類的行為、反應也涉及許多變數，更深受生命經驗所影響。相反的，費洛蒙的核心概念卻是：單一分子、單一機制和單一反應，由此可見，費洛蒙與哺乳類複雜的特性相去甚遠。
然而，支持「哺乳類有費洛蒙」的研究報告仍然層出不窮，認為「人類有費洛蒙」的研究也不例外。
因此，費洛蒙逐漸滲透進人類的認知與生活，許多商家趁勢推出費洛蒙商品，就算廣告詞五花八門，卻不外乎是「增加對異性的吸引力」，這些廣告也有附上科學根據，只不過那些研究可能禁不起嚴謹的推敲。
人類可以透過費洛蒙商品吸引到異性的注意嗎？（圖／Pixabay）
2010年，美國賓州大學醫院耳鼻喉部嗅／味覺中心的心理學家都倜（Richard L. Doty）出版了一本書，批駁哺乳類費洛蒙的說法，可是那些商品無所畏懼，繼續以同樣的廣告詞行銷。
流行商品中所謂的「人類費洛蒙」，有效嗎？
流行商品中打著人類費洛蒙名號的分子，主要是供男性用的雄二烯酮（AND），以及女性用的雌四烯醇（EST），這兩者都是性荷爾蒙的衍生物，會隨汗水流到體表，特別是腋下。
有人猜測雄二烯酮和雌四烯醇是費洛蒙，可是拿它們做實驗後卻得到不一致的結果，而且這些實驗大部分規模都很小，結論不夠可靠。
於是西澳洲大學團隊做了一個嚴謹的實驗，找來43位男性、51位女性，請他們完成兩件作業。第一、讓他們看一張電腦產生的「兩性面孔」（兼具兩性特徵），判斷是男是女；第二、讓他們看異性的照片，針對兩種印象打分數：性魅力，以及「不忠的可能」。
每位受試者都連續兩天做兩遍同樣的作業，一遍施放費洛蒙，另一遍則無。這個實驗另外有一個特色，就是嚴格執行「雙盲」，受試者與他們接觸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做作業的時候是否施放了號稱「人類費洛蒙」的雄二烯酮（AND）、雌四烯醇（EST）。
研究團隊想知道的是：AND／EST會不會讓人把雙性面孔看成異性面孔？會不會認為有性魅力的異性比較可能不忠（因為他們容易招蜂引蝶）？結果，AND／EST並沒有造成這些結果。人有沒有費洛蒙？不知道。但是AND、EST顯然不是，這是無庸置疑的。
參考資料
- Hare, R. M., et al. (2017) Putative sex-specific human pheromones do not affect gender perception, attractiveness ratings or unfaithfulness judgements of opposite sex faces. R. Soc. Open Sci., 4, 1608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