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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抗生素的細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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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還｜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自1940年代起，抗生素改變了醫師的臨床經驗，以及我們的生病經驗，使西醫擅長的外科手術發出眩人耳目的光芒。然而，不懼抗生素的細菌很快就演化現身了。對多種抗生素都有抗藥性的超級金黃色葡萄球菌（MRSA），現在每年在美國導致的死亡人數超過17,000人，比起20世紀末增加了6成。不過，MRSA儘管號稱「超級細菌」，還是得另找養料維生。最近哈佛大學醫學院遺傳學家喬區（George M. Church）領導的研究團隊，卻發現了更厲害的細菌，牠們能以抗生素維生！

喬區的團隊在土壤中篩檢細菌，本來是想找尋可以把植物廢料轉變為生質燃料的菌種。以含有抗生素的培養基篩檢不同的細菌，是標準的細菌學研究技術。結果，他們卻發現了以抗生素維生的細菌。

一開始他們疑信相參，就到美國新英格蘭、明尼蘇達州等地的農場、森林、停車場採集更多土壤標本。所有的標本中都有不懼抗生素的細菌，其中許多還能以抗生素當食物。不只第1代抗生素如盤尼西林，連新型抗生素也照吃。

例如有些是假單胞屬（Pseudomonas）的細菌，而人類皮膚上常見的綠膿桿菌就是這一屬。另外，還有與假單胞屬親緣很近的柏克侯德屬（Burkholderia）細菌。這一屬細菌我們比較熟悉的是洋蔥菌。當初學者認為洋蔥菌只是植物病原（寄生於洋蔥的球莖），後來醫院裡發現牠們在病人手術後造成感染的案例，因此現在學者把洋蔥菌改列為「伺機性感染菌」。生理食鹽水、蒸餾水、溫度計、導尿管、靜脈注射液等醫院常用品上，往往會檢驗出洋蔥菌。

喬區團隊的發現令專家憂慮，因為那表示自然界早已演化出大量「對抗與利用抗生素」的絕招。要是人類病菌因緣際會學會了那些招式，就不妙了。

資料來源

《科學發展》2008年5月，425期，80 ~ 84頁

抗生素(58) 葡萄球菌(6) 綠膿桿菌(2) 演化(120) 科發月刊(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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