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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第一位正式女性醫師–依麗莎白.布萊克威爾

99/08/10 瀏覽次數 25807
嚴格說起來,依麗莎白.布萊克威爾(Elizabeth Blackwell, 1821-1910)並不是第一位從事醫療工作的女性。事實上,在人類歷史上一直有許多女性從事醫療工作,例如中國古籍上就記載晉朝藥物化學大師葛洪的妻子,即神醫鮑姑,精通針灸之術,濟世救人頗有醫名。韓國曾在太宗年間(15 世紀初)建立醫女制度,診治內宮婦女疾病(即連續劇介紹的大長今)。早期西方也有許多女性從事醫療工作的類似記載。

然而近代西方正式醫學制度建立之初,由於當時社會重男輕女,婦女一直沒有機會接受正統的醫學訓練,因此醫生一職可說是男性的專利。在 1830 年代,一位名叫杭特(Harriot Kesia Hunt, 1805-1875)的美國麻州婦女行醫了將近 20 年,才在 1850 年首度被允許到哈佛大學醫學院旁聽課程,並在 1853 年獲得一個非正式的「榮譽醫學士」學位。

而本文的主角依麗莎白.布萊克威爾(以下簡稱布萊克威爾)才是首位接受完整醫學訓練課程,獲得正式醫學士學位(M.D.)的女性醫師。她站在和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奮鬥向上,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獲得了正式醫學體制下的醫學士學位,締造了現代醫學領域中女性從醫的一個重要里程碑。她為了爭取婦女平等接受教育的權利,積極從事婦女解放運動,為兩性平權發聲,更是女權運動中著名的先驅。
 

早年生活與家庭教育

布萊克威爾在 1821 年 2 月 3 日出生於英格蘭的布里斯托,她的父親山謬(Samuel Blackwell)和母親漢娜(Hannah Lane Blackwell)共育有 11 位子女,但是其中有 3 位在嬰兒時期就不幸夭折,而布萊克威爾排行第三。山謬是一位糖廠工人,他強烈地認為人人生而平等。在妻子的支持下,他積極地參加各種社會平等活動,因而影響了所有子女,養成自由而開放的胸襟。

他們的子女中,後來有多位成為社會改革運動中的先驅或領袖人物。除了本文主角布萊克威爾成為美國的第 1 位正式女性醫師和婦女解放運動重要人物外,女兒安娜成為報社的特派員,另一位女兒艾蜜莉也成為醫生,並協助布萊克威爾的婦女運動,還有一位女兒艾倫成為作家和藝術家。

至於兩個兒子,也都參與社會改造運動。小山謬和布朗女士(Antoinette Brown, 1825-1921)結婚,布朗女士後來成為美國第 1 位授予神職的女性牧師。另一個兒子亨利和史東女士(Lucy Stone, 1818-1893)結婚,史東女士後來成為知名的解放奴隸論者和女權運動先驅。

布萊克威爾生長在這麼一個開明又前衛的家庭中,培育了她勇於挑戰社會不合理制度的勇氣,並展開她傳奇又不凡的一生。

移民美國

他們的父親山謬認為孩子們必須接受良好的教育,男孩女孩都沒有例外,因此請了私人家教在家中為孩子們上課。他工作的糖廠在 1832 年不幸因一場大火而全毀,於是全家移民到美國展開新生活,布萊克威爾時年 11 歲。隨後的 6 年,他們居住在紐約市和澤西市,雖然生活困苦,但是布萊克威爾仍然在紐約市一所不錯的學校上學,接受良好的教育。

他們一家信奉基督教貴格(Quaker)教派,這個教派認為在上帝的眼中「人人平等」,並且強烈反對奴隸制度。由於美國俄亥俄州沒有奴隸制度,因此山謬決定搬遷到該州的辛辛那提市開設一間糖廠,可以不必使用黑奴在田間工作。但是就在他們全家搬遷到辛辛那提市 3 個月後,山謬不幸感染了嚴重的膽熱病而過世了。

漢娜於是和幾個子女開設了一間寄宿學校,招收一些私人小學生以維持生計。刻苦生活了 4 年,布萊克威爾找到肯塔基州的一個教職,一方面協助養家,一方面存錢準備繼續讀大學。

立志習醫

年輕的布萊克威爾身邊不乏愛慕者,但是她對男性的追求絲毫不感興趣,反而更關心社會上不平等的現象,並堅信女性和男性應該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機會。雖然她喜歡教書工作,但是私底下也喜歡閱讀醫學書籍,更興起追求接受高等教育的念頭。

她有一位朋友瑪莉.唐納遜罹患癌症,在探視瑪莉時,瑪莉對她說:「如果能被一位女姓醫師治療,我最不幸的痛苦就可以得到撫慰。」瑪莉還鼓勵布萊克威爾說:「妳擁有健康、閒暇,以及受過訓練的才智,為何不把這些才能貢獻給受苦的女性?妳何不去學醫?」

想成為一位女姓醫師的念頭,逐漸在她的心頭興起。為了準備習醫,她勤奮地閱讀大量醫學讀物,也找到一份在北卡羅來納州的教職,在那兒她私底下跟隨一位約翰.狄克森醫師習醫。隔年,她又搬遷到南卡羅來納州的一所學校教音樂,同時也跟隨約翰.狄克森醫師的兄弟──山謬.狄克森醫師──繼續習醫。

邁向艱辛的習醫之途

1847 年起,布萊克威爾開始寫信給一些醫學界的大老,請求他們幫助她進入醫學院就讀。其中一位在費城(位於賓西法尼亞州)的名醫約瑟夫.沃靈頓醫師(Dr. Joseph Warrington)回了一封信,信中鼓勵她說:「如果妳想成為醫師的願望是一種神聖的呼喚,那麼遲早必能達成心願。」

1847 年 5 月,受到鼓勵的布萊克威爾動身前往費城拜訪沃靈頓醫師。沃靈頓醫師對她習醫的熱切和決心,印象深刻。他讓布萊克威爾使用他私人的圖書館,也邀請她到課堂上聽課,甚至還帶她一同出診。當然,之後在布萊克威爾申請進入醫學院時,沃靈頓醫師也替她寫了許多推薦信。他們彼此成為終生的好友。

在當時,從未有一位女性能進入醫學院正式攻讀學位,布萊克威爾所遭遇的艱辛可想而知。1847 年夏季,她開始向許多醫學院送出入學申請書,卻被一一拒絕,包括費城、紐約的多所醫學院,還有著名的哈佛大學、耶魯大學、波登學院等。最後她終於被一所私立的日內瓦醫學院(Geneva Medical College)(這所學校位於紐約州,現已更名為霍拔特與威廉史密斯學院(Hobart and William Smith College))獲准入學,而在這之前,她總計被 16 所醫學院拒絕過。

 
布萊克威爾獲准入學日內瓦醫學院,也有一段傳奇且曲折的經過。當時的醫學院院長是查理.阿弗瑞.李博士(Dr. Charles Alfred Lee, 1801-1872),他其實並不想接受一位女性學生入學醫學院,但又不想得罪替布萊克威爾寫推薦信的赫赫有名的沃靈頓醫師,於是把這個燙手山芋轉給學生會來決定。他認為學生應該會反對學校招收女性學生,因此交由學生會來主持一項全校學生投票,決定是否接受布萊克威爾的入學。然而出人意表,學生竟然投票通過布萊克威爾的入學!

根據當時一位醫學院學生史密斯的說法,由於校內學生認為醫學院李院長過於權謀且在玩弄政治,引起學生反感,因此學生幾乎毫無異議地一致通過這個申請案。李院長和受到震驚的全體教授雖然想反悔,但是礙於先前已做出承諾,不得不硬著頭皮接受投票決議。布萊克威爾也抓住這個機會,達成她進入醫學院的宿願。

艱困中脫穎而出

當布萊克威爾於 1847 年 11 月 6 日抵達校園報到時,全體學生給予她熱情的歡迎,然而那些醫師的夫人們及鎮上士紳卻非常不高興。開學後的幾天,一位占姆斯.偉伯斯特教授約談布萊克威爾,告訴她不得進入解剖課教室,因為他認為女性在課堂上會使他在講解人類生殖系統時感到尷尬。在布萊克威爾據理力爭之後,偉伯斯特教授不但收回他先前的要求,還在課堂上向全體學生坦承他所做的錯誤判斷。經過這次事件,偉伯斯特教授成為她的朋友,並且真誠地在各方面支持她。

然而,並非整個社區都如此善待布萊克威爾。那些醫師夫人們不屑和她交談;當她穿過鎮上街道去上課時,鎮上的女士也都拉開裙襬轉過身子背對著她;一些人甚至雙眼直盯著她,彷彿看著一個怪胎或精神病人。一位負責註冊業務的占姆士.哈德黎教授(Professor James Hadley)曾答應替她寫一封推薦信,但是根本沒有寄出那封信。

1848 年,布萊克威爾在費城一家醫院接受短暫的臨床訓練。在她日後的自傳中,曾形容那次的經驗非常「負面」而不愉快。雖然院長對她還算友善,但是那些年輕的男醫生們可就不是了。她完全被孤立,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

即使在這種粗暴和不友善的環境下,布萊克威爾斯毫不氣餒,奮發學習。1849 年 1 月 29 日,她以全班第 1 名成績畢業,獲得女性有史以來第 1 個醫學士學位,締造了歷史上嶄新的一頁。當她從校長海爾手上接下畢業證書時,她說:「先生,在上帝的幫助下,這是我用一生努力所榮耀的一張證書!」布萊克威爾的畢業宣告一個新時代的來臨,也為美國醫學界投下一顆震撼彈。一些女性受到鼓舞,開始申請進入醫學院就讀,因為布萊克威爾的先例和優異表現,醫學院的大門終於願意為女性開啟。

然而諷刺的是,日內瓦醫學院李院長仍然固執地反對女性從醫。他在布萊克威爾畢業典禮的告別演講中,雖然也稱讚布萊克威爾的努力和投入,卻認為這僅是少數的例外,並且不樂見再有任何女性進入日內瓦醫學院就讀。

當時《波士頓醫學與外科雜誌》(現已改名為《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刊登了許多激辯女性是否合適從醫的文章,許多保守的醫學界人士仍然頑固地反對女醫師,而李院長也為文辯解他的立場。後來,當布萊克威爾的妹妹艾蜜莉向日內瓦醫學院申請入學時,便被拒絕了。她轉而申請俄亥俄州克里夫蘭市的的西儲醫學院(Western Reserve Medical College),最後在那兒獲得她的醫學士學位。

赴歐洲進修與發展

醫學院畢業後,布萊克威爾醫師回到費城,並在數個月後歸化成為美國公民。雖然先前的醫院並不十分友善地勉強同意她在那裡工作學習,但是做為第 1 位女姓醫師所面臨的艱困局面仍有待突破。這些挑戰不僅僅來自醫院體制,還有男性同僚的異樣眼光,甚至病人面對女性醫師的態度,都有待她一一克服。

不久,為了成為一位外科醫師,她決定赴歐洲努力達成心願。她想進入法國巴黎的一所醫院跟隨一位頂尖外科醫師學習,卻因為她的性別而被拒絕了。於是她進入一間公營的產科醫院,接受接生生產方面的訓練。除了接生外,她也經常負責照顧病重的新生嬰兒。一次,在照顧一個罹患淋病的嬰兒時,布萊克威爾不小心讓一些病灶的膿汁濺到她的左眼中。她立刻找到眼科醫師處理,然而左眼仍然發生嚴重感染,不得不摘除眼球裝上玻璃義眼。這次的意外,使得她想成為外科醫師的夢想一去不回。

這時,布萊克威爾醫師在巴黎已經沒有發展的餘地,甚至得不到任何的尊重,於是她決定回到她的祖國英國試一試。1850 年 10 月,她離開法國前往倫敦,進入聖.巴爾多祿茂醫院跟隨佩格爵士學習。

在倫敦她大有所獲,除了醫學上的進展外,她還認識了拜倫勳爵(Lord George Gordon Byron, 1788-1824, 英國著名大詩人)的遺孀和史密斯女士(Barbara Leigh Smith, 1827-1891, 英國著名女性主義者),以及後來聞名於世的南丁格爾(Florence Nightingale, 1820-1910)。南丁格爾在 1854 年克里米亞戰爭中盡心照顧受傷的英軍,享有「提燈的天使」美譽。

布萊克威爾醫師和南丁格爾經常討論婦女要如何參與醫療這個行業,以及未來如何設立訓練女性從事醫療專業的計畫,然而她們二人的最終目標卻完全不同,各人堅持走各人的路。南丁格爾有興趣的是設立一所女子護理學校,使女性可以在醫療業中擔任附屬的角色,她從不認為女性應該追求醫師的職位。相對的,布萊克威爾主張女性應該在醫療專業上扮演和男性平等的角色。

儘管目標不同,但二人的決心和毅力卻相當一致,而且最終二人都達到了她們的目標──南丁格爾在 1860 年於英國成立了有史以來的第 1 所女子護理學校,布萊克威爾則在 1868 年於美國設立了第 1 所女子醫學院。

重返美國創業

雖然布萊克威爾很喜歡英國,也想留在倫敦繼續發展,但是她既無資金,也沒有足夠的人脈來發揮理想。她認為美國或許有較好的機會可以實踐教育女性成為醫師,以及爭取女性平等工作機會的理想,於是她在 1851 年又回到美國紐約。然而情況並不樂觀,許多醫院紛紛拒絕任用她,甚至想在租屋處開設私人診所都被房東拒絕。

這時期,一個有影響力的婦女社團邀請她去做一系列的演講,主題是關於日常生活中的衛生問題,這個團體中的成員包括了一些貴格教派中「公誼會」的會員。1852 年,她把這一系列的演講集結成冊,出版了一本名為《生命的法則—給女孩體育的特別參考》的書,這是當時少數專門針對女性健康教育的一本著作。

由於到大醫院找工作並不順遂,在拜倫夫人的資助下,於 1853 年,她終於在紐約市一個破敗的社區,買下自己的房子來開設一家診所,病人大多是附近的婦女和兒童。在那裡,她盡心盡力地為社區人士的健康努力工作,尤其特別關懷那些弱勢的家庭,因此受到大家的尊重而逐漸發揮她的影響力。她還收養了一位來自愛爾蘭的孤兒,凱瑟琳.巴瑞(Katherine Barry),這名養女後來成為她終生的同伴,並照顧她晚年的生活。

推動女性從事醫療工作

1854 年,一位曾在柏林皇家醫院擔任接生工作的德國移民瑪莉.札克瑟芙斯卡(Marie Zakrzewska, 1829-1902),加入布萊克威爾的診所工作(她之後也在西儲醫學院獲得醫學士學位,並且創立了波士頓婦兒科醫院)。1856 年,布萊克威爾的妹妹艾蜜莉(Emily Blackwell, 1826-1910)從西儲醫學院畢業,也立即加入她的診所。

她們的診所於 1857 年 5 月 12 日正式更名為「紐約婦兒科醫院」。這醫院雖然在艱困中誕生,但也引起社會大眾的矚目,遠自法國和波士頓的一些人士紛紛捐款,支持這醫院存活下來。這所醫院也成為女性醫師畢業後實習的大本營。

1858 年,布萊克威爾赴倫敦演講,鼓勵英國的婦女接受醫學教育,她也正式列名為英國第 1 位女性註冊醫師。在這時期,她結識了依麗莎白.安德遜(Elizabeth Garrett Anderson, 1836—1917),並說服她習醫。之後安德遜女士成為英國女性醫師的先驅,並且創立英國第 1 所女子醫學院,也在推動英國女性接受教育上有重要的貢獻。

布萊克威爾的醫院業務快速成長,她也打算成立一所附設醫學院來培訓女性醫師。然而美國內戰(1860-1865)使得她成立醫學院的計畫受到阻延。在內戰期間,她接受南丁格爾的指導和支持,和妹妹艾蜜莉在紐約成立了「婦女救援中央協會」,訓練婦女接受護理教育,來援助戰場上受傷的軍人。這個協會受到矚目,在林肯總統的特別指派下,後來正式改組為「美國衛生慈善委員會」。

1862 年,美國政府頒布了黑奴解放宣言,各處發生動亂。一些白人要求布萊克威爾把醫院中一些從南方逃來待產的黑人婦女趕出醫院,但是布萊克威爾堅守人人平等的信念,不為所動,拒絕和這些白人妥協。

1868 年 11 月 2 日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在這一天,由布萊克威爾推動多年的「紐約婦兒科醫院附設女子醫學院」終於正式成立。這是全世界第 1 所專門招收女性醫學生的學校,布萊克威爾親自教授衛生學,她的妹妹則負責校務。由於布萊克威爾具有高度的理想和道德觀,因此她為這所學校設立了高標準的入學資格,以及學業和臨床實習標準。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美國第 1 位黑人女性醫師蕾貝卡.柯爾(Rebecca Cole, 1846-1922)便是這學校的第 1 屆畢業生。

重返英國倡議女性教育

女子醫學院成立之後,布萊克威爾了卻了一樁心事,她的理想開始轉向更遠大的目標──女子平等接受教育的機會和提升女性地位。1869 年,她把校務交給妹妹艾蜜莉負責,自己遠赴歐洲發展,並在英國度過她之後的 40 年餘生。她的妹妹艾蜜莉此後則一直擔任這所學校的院長,長達 30 年。

布萊克威爾於 1869 年抵達倫敦,一方面開設一間診所行醫,一方面希望在英國推動女子醫學教育。1871 年,她協助英國當局成立了國家健康協會。1875 年,她開始在倫敦女子醫學院教授婦科醫學,而這所女子醫學院正是由前述的依麗莎白.安德遜(英國第 1 位女姓醫師)所創立的。

布萊克威爾有許多著作,其中一本是《針對兒童道德教育給父母的忠告》,完成於 1878 年。這是一本具有高度爭議的書籍,因為書中公開討論許多有關「性」方面的議題,例如手淫(布萊克威爾本身強烈反對手淫)。她以高標準的道德觀點來看待許多兒童的品行,當然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可能會認為她的一些看法有點過時而不適用。但也由此可以看出,她在提倡平等教育時,對人類品行上的某些原則仍然是有所堅持的。

布萊克威爾其他的著作包括 1850 年出版的《醫學與倫理學》;1852 年的《生命的法則──給女孩體育的特別參考》;1856 年的《為女性醫學教育的呼籲》;1856 年的《女性醫學教育演講集》;1860 年的《醫學作為女性的職業》(與艾蜜莉合著);1871 年的《如何維護家居健康》;1878 年的《健康的信仰》;1882 年的《基督徒社會主義》;1882 年的《與賣淫和疾病相關的救援工作》;1883 年的《處理社會邪惡之正確與錯誤的方法,以英國國會證據來說明》;1884 年的《性別的人性因子》;1885 年的《市政議會政體的腐敗》;1889 年的《女性在醫學行業上的影響力》;1892 年的《為何衛生協會失敗了》;1895 年的自傳《開啟女性醫學專業工作的先驅作為》;1898 年的《生物學的科學方法》;1899 年的《醫學社會學論文集》。

晚年與榮耀

由於布萊克威爾的身體健康一直不太好,1873 年曾赴義大利療養了一段時間。隨著年齡增長,她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蘇格蘭靜心養病。1906 年,她曾重返美國紐約市訪問,但由於身體不堪負荷(當時她已高齡85歲),並沒有拜訪她先前創立但已經遷移到曼哈頓第 15 街的醫院。

回到英國後,次年她不小心從樓梯上跌落而嚴重受傷,一直無法痊癒,病痛纏身。然而她仍然關心醫學教育問題,並致力寫作。1910 年 5 月 31 日,一代傳奇人物因心臟病發而溘然與世長辭,享年 89 歲,遺體安葬在蘇格蘭西方的慕恩聖人教堂墓園,留給後人無限的哀思和懷念。

布萊克威爾和她的妹妹艾蜜莉二人都是終生未婚,全心全力地把畢生精力貢獻給女子醫學界,同時致力於女性平等接受教育和女子權利上,成果斐然備受各界的敬重。她的晚年生活起居,則一直由她的養女凱瑟琳照料。她所創立的女子醫學院於營運 31 年之後,因為缺乏經費,以及全美國各大學醫學院已經普遍平等地接受女性醫學生入學,而在 1899 年關閉。然而已經遷移到曼哈頓第 15 街的紐約婦兒科醫院則不斷擴大規模,至今仍然為紐約市民的健康繼續服務!

她的妹妹艾蜜莉也收養了一個女兒,名叫安妮,並照顧她的晚年生活。艾蜜莉一直擔任她們創立的女子醫學院院長長達 30 年。1910 年 11 月 7 日,艾蜜莉因感染腸胃炎而病逝於緬因州約克崖的夏居,享年 84 歲。

對布萊克威爾姐妹而言,擔任女性醫師不僅僅是她們個人的人生目標,而且是對抗社會不公義和不平等的工具。因此布萊克威爾晚年積極地為女性權益和社會制度的缺失提出諍言,並寫作論文來發揮影響力。她留給後人的不單是「美國第 1 位女性醫師」的頭銜,更是社會公義和兩性平權的開路先鋒。

布萊克威爾的母校日內瓦醫學院(現已改名為霍拔特與威廉史密斯學院)在校園內樹立了一尊布萊克威爾的紀念銅像,供人憑弔與追思她生前的豐功偉業。美國郵政局也在 1974 年出版一張布萊克威爾的紀念郵票,表彰她在提倡女子接受教育與兩性平權運動上所做出的不朽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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